像一份臭掉的咖喱

那天凌晨两点作死叫了肯德基,两点四十吃完,两点五十开始肚子疼,它不乐意工作。我蹲在不好使的马桶上任由某物自由落体,脑子眼睛一片黑,片刻汗如雨下,接着极度疲软得趴在旁边的洗漱台,昏睡过去。忽然发现死了都没人知道,就像一份臭掉的咖喱得等到臭到一定水平才能有人来发现你。(——他妈的,肚子疼得时候还突然找不到手机叫救护车)

  这个是大四的暑假,我再也没有宿舍住,一个人住在朋友正好空出来的房子。我的同学朋友们,大部分没有住所都留在家中,也只剩下几个租着房子的朋友。这个时候,我忽然理解,这样一个无助而孤独的时刻,一份稍稍熟识的关系,显得那么重要,他们迅速和其他人区别开来,让人觉得可以依赖,可以去寻求帮助。这个城市才显得有我生存的空间。

  如果没有这些人,一个城市的恐怖便被极度放大,每个人和每个人都只是匆匆过客,快步一过,就不再看见。北漂出国等等各路去陌生城市的青年,他们的辛酸可见一斑,那个时候的他们被更加残忍的精神物质双重折磨和压迫,压榨自己的每一份力量去争取一些东西,或者只是活着。这个时候,我就更应该感谢父母,给予我无偿的财富支持,让我这样一个熊孩子看似勇敢任性得活下去,其实只是活在父母的温床。

  大半夜的我在这个孤零零的城市游荡,不愿回那个孤零零的住所,只是害怕无法用新的刺激来抵挡住所里扑面而来的孤独感。我的孤独感,在这里无限得膨胀,无法得到医治,那里没有我的姑娘。我不爱城市,城市的夜晚就好像死掉了,没有办法听到呼吸,没有办法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,甚至是一些其他生物的呼吸。而其实白天城市,爱也不多,人们匆匆而来,汲汲而去。

   我从城市逃回家,躺在自己的床上,窝在父母的笼罩里,只是听着他们在旁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已经不再孤独,心里满是安全和懒散。而我也知道,开学有了新的同学,这个时候的感觉必然会忘得一干二净,抑或是在一次争吵之后想要逃离家里。

  不过,大约还是一个能够自立的自己才是好的,那个时候的自己能够面对孤独,能够知道自己的需要,能够为之付出努力并长久坚持,而不是变成一份臭掉太久的咖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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